汽车有文化:别克为何需要远行丝绸之路
来源:新闻动态    发布时间:2024-04-19 00:25:21

  当一场远行就要开始,你需要带上什么呢?精良的户外装备?必要的衣物?充足的川资?这一切当然需要,但窃以为,还要带上信念——不达终点决不罢休的信念。

  我们对于历史的记忆,未必和时间的久远与否成正比:大唐西市博物馆一楼的抗战文物,无论从数量、种类都难以和二、三楼的大唐西市文物相比。那个万邦来朝的强大帝国,留给后人的实在太多——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

  西市,是唐朝对外贸易的窗口,欧亚物质与文化交流的中心。对于这一次别克“寰行之旅”重走丝绸之路而言,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起点——尽管这条漫长的道路起始时间远早于唐朝,尽管这条道路的起始原因远非丝绸贸易,尽管这条漫长道路上匆匆的过客远不止驼铃叮当的商队,还有苦行的僧侣、矛戈森然的雄师。

  展列柜里,菩萨安详地与参观者对视,吐火罗的金币依然泛着明亮的光泽,三彩马跃跃欲试,仿佛随便什么时间都能奔腾咆哮…..时间,仿佛凝固在那一刻,直到领队催促,我才重新“醒”了过来:是的,一场漫长的旅程就要开始了。

  西安——张掖,本次别克“寰行之旅”第一段旅程是以一场演讲开始的。主讲人著名历史学者蒙曼女士围绕丝绸之路在物资和文化交流方面的巨大作用、以及今天“一带一路”战略的机遇与挑战、传承与创新等议题进行了探讨,演讲的主题是“丝路文明——丝绸之路输出输入文化的冲突与融合”。

  在演讲中,蒙曼女士强调:“交流与融合一直是丝绸之路和长安(今“西安”)的关键词。长安见证了中国历代盛世的辉煌,丝绸之路在这里发轫并达到鼎盛。今天的‘丝绸之路’已经被‘一带一路’重新定义并焕发出新的生机活力,我们大家都希望通过回顾经济文化交流的历史,探讨今天的机遇与挑战,为今后的深层次地融合与创新等问题找到答案。”

  所谓“盛唐气象”,不仅是发达的生产力、强大的武备、旺盛的人丁,更有对于外来文化充满自信的吸纳和包容。在西市博物馆展品中,随处可见充满异域符号的展品:材质不同、形状各异的西亚乃至欧洲货币、不同民族的服饰、中原地区古所未有的器具,各种文字的公文案牍…..也正是这种雍容的气度,才造就了有唐一代物质及文化上的繁荣。在中华民族力争中兴的今天,同样需要这样兼容并包的心态。

  蒙曼女士在演讲中认真分析了丝绸之路上古往今来最主要的“行者”构成,简单说不外乎“三种人”:第一种,与 “大政权”相关,那就是远征的军队、互访的使节。而正是这些人的努力,才开辟了这条漫长的道路,并保证了这条长路上后来者的安全。第二种人,是锱铢求利的商旅。在暴利的驱使下,他们不惧旅途艰险,长途跋涉,带领驼队穿行欧亚。第三种,则是虔诚的求法者,他们以信仰作动力,带着简单的行囊,只寥寥数人甚至单人独骑便一路西行。这三种人目的不同,但都有自己的信念。

  在蒙曼女士和乔纳森.克莱门特先生精彩的演讲后,车队正式启程,第一站:固原。

  我们就像千年前的祖先一样,也从这里踏上丝绸之路的征程,是向他们的壮举致敬,也是探寻一次完整的文化之路。

  公元618—907年,大唐西市,当时的国际贸易市场,也被称为“金市”,繁华程度可见一斑。星移斗转,沧海桑田,1300年后盛景不再,但一座融汇古今、规模宏大的大唐西市在遗址上重新再建,其中大唐西市博物馆陈列的神秘的青铜器,多彩的陶瓷器,千姿百态的陶俑……凭借这些历史留下的种种痕迹,我们虽然无缘亲眼目睹西市的繁华,却可以仰望那段盛唐时光。

  与古人相比,我们这一次的寰行之旅堪称“豪华”:整个车队主要由家族全系车型——昂科雷昂科威昂科拉组成,行进中浩浩荡荡的车队从头至尾长达近2公里。西安至第一个歇息点固原近390公里,在初秋时节,西北的太阳很晚才落山,车队一行在漫天晚霞中进入固原。

  从固原县城出发,北行55公里左右就到达了位于须弥山南麓的 “须弥山石窟”,整个石窟群共有多达上百座的佛像石窟。无论从宗教、考古还是艺术角度看,“须弥山石窟”都是难以估量的财富。

  所谓 “须弥”来自于梵文音译,意为“妙高”、“妙光”或者“善积”。整个须弥山风景区内峰峦迭嶂,岩石嶙峋。尽管时已初秋,但这里依然苍松挺拔,桃李郁然。这样的景色很难与风沙蔽日、土地龟裂的西北印象联系起来。这样的环境加上佛像石窟,确实算得上“清凉世界”。

  微风阵阵,和着风声,山岩上松枝摇曳。导游说当年山岩上曾有茂密的松林,“须弥松涛”曾是一个壮观的景色:微风穿林则如佛号低诵,狂风掠树则如雄师行军,可惜这片诺大的松林在1958年几被砍伐殆尽,只留下几棵。那些幸存者在风中的摇曳,是悲叹还是控诉呢?

  被毁的不仅是松林,还有佛像。这个与敦煌、云岗、龙门等齐名的石窟在文革期间同样遭到了破坏。“佛法无边”,但在那个癫狂的年代,菩萨怕也自身难保吧。

  但即使是残存下来的石窟、佛像,依然给人震撼的感觉: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须弥山入口处高达20.6米的弥勒大座佛。佛像于唐代大中三年(849年)开凿,位于一个马蹄形石窟内,身披袈裟,头流螺髻;脸如满月,双耳垂肩,神情庄重,十分壮观。这座大佛比云岗石窟中最大的十九窟坐佛和龙门石窟的奉先寺卢舍那佛还高,是全国最大的造像之一。走近观察,只见那佛高大魁梧,足有五六层楼高,耳朵有两人高,眼窝直径1米多。这样的佛像,是足以让人“仰止”的。

  佛像虽然巨大,但雕刻工艺却十分的精致。据说这尊佛像由一块完整的罕见巨石雕琢出来的。艳阳高照,在大佛的脚下似乎才能感到一丝清凉——从身体,到内心。

  除了人祸,须弥山石窟在1400多年的历史中也经历过天灾。其中1920年的海原大地震就曾让石窟艺术遭到极大摧残。看着这些经过如此多劫难依然耸立的佛像,令人感慨万千。

  旅游区内有小贩售卖当地特产的桃核工艺品,从手串到汽车坐垫,做工一般。与雕刻精良的大佛相比,谁说今人的手艺一定胜过前人呢?

  有人说,须弥山石窟,是一部刻在石崖上的百科全书。因为能从形态各异的佛像身上看到南北朝至隋唐的文化变迁。当年的虔诚的信徒,用刀刻出的不仅是对宗教的信仰,还有历史的年轮、战争的刀光剑影、丝路的繁华盛景……

  须弥山上有大大小小的石窟100多座,随着山势的起伏变化,层层叠架,隐隐显显。而独特的丹霞地貌让石窟也染上了些许浪漫的色彩。

  其中以武则天时期的凿出的一尊高20.6米高的弥勒坐像最为著名,神态安详,表情温柔,不似一般佛像法相庄严肃穆。而似睁似闭的双眸,目及众人,解脱苦恼,一眼望去令人顿觉心思澄明。

  我们来到须弥山石窟,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须弥山地处北上大漠,是西出西域的要道,是丝绸之路东段北道的必经之地,“州北九十里须弥山上有古寺,松柏郁然,即古石门关遗址”。她见证了佛法东来、丝绸西去,千年前僧侣跋山涉水求取佛经,商旅们蓬头垢面、饿马摇铃的景象仿若历历在目。

  离开须弥山,我们继续西行。不同于昨天的植被葳蕤,越往西行,群山变得越硬朗和粗犷,绿色渐渐成了点缀。原本以为这种景象会一直延续下去,没想到中卫却给出了他的惊喜。当看到江南般婉约的杨柳与粉荷,我们不禁欢呼起来,连干涸的眼睛也沾染了绿色的湿意。

  25日下午参观须弥山石窟后,车队继续西行,经过近180公里后到达中卫。因社会车辆阻隔,我所在的8号车与车队产生了不小的间隔,为了追赶车队被迫超速行驶,在高速上最高开到了160公里/小时。必须得说扎实,高速行驶相当稳定。但加速略有滞后感,等到速度提起来后,则后劲十足。

  还好,我们终于赶上了车队。住宿,一夜无线日早,车队一行到达腾格里沙漠尽头的沙坡头——从这个地名就能知道它和沙漠的“亲密关系”——这里不仅是沙漠的尽头,也是中国乃至世界第一条沙漠铁路“包兰线”(包头至兰州)的起点。巨大的沙坡下,黄河之水缓缓流淌。

  沙坡头特色的旅游项目之一就是骑骆驼。高大的双峰驼鼻孔穿了木栓,再由绳子相连,几匹组成一“队”,由当地人牵引,穿过一片开阔的沙地。当年的商队,就是这样穿过浩瀚的沙漠的么?

  骆驼虽然高大,但走起来相当的安稳,与安稳的骆驼骑乘相比,之后的“沙漠冲锋舟”——机动车沙丘越野要更加刺激。涂着军绿迷彩颜色的越野车在巨大的沙丘间冲浪般行驶,引发了一阵阵的惊呼。

  午餐后,是攀越沙坡、滑沙和羊皮筏子漂流。羊皮筏子曾是这一地区黄河摆渡的主要交通工具,如果没能亲眼见到,很难现象前人怎么会如此智慧的想到用这样的方式征服这条宽阔的大河:一个羊皮筏子由“筏框”、“羊皮囊”和单桨组成。“筏框”取材于附近质地坚实而轻巧的木材,每个“羊皮囊”由一整张羊皮制成,方法是砍掉一头成年公羊的头蹄,从羊脖子入手反剥整张羊皮,然后用传统工艺去掉羊毛,再缝合脖子和四肢,经过几道晾晒工序后,最后涂上动物油脂。这样的羊皮囊充气后就成为一个相当安全可靠的“就生气囊”,22-26个这样的“气囊”捆绑在“筏框”下,反过来就成为一个足以漂流黄河的羊皮筏子,即使筏子被风浪打散,单个的羊皮囊亦可当作“救生圈”使用。

  据说,当年就是这样的羊皮筏子帮助蒙古大军征服了黄河天险,为其开疆拓土立下了大功。

  园子里长的是绿韭菜呀,不要割呀,你叫他绿绿的长着,我的阿哥啊,我的尕妹哟

  不要断呀 你叫它慢慢的淌着,我的阿哥啊,我的尕妹哟,哎~不要断呀 不要断呀,你叫它慢慢的淌着…..

  很难想象下游奔腾肆意的黄河,在上游竟然如此温顺和缓,恰如很难想象在这天地广阔的西北,有这样深情的、一唱三叹的情歌。

  依次渐行,坐在骆驼上摇摇晃晃颠簸向前,很难不想起前人们在西行道路上的艰辛。

  浑脱” 组成,当乘坐羊皮筏子顺流而下,水在脚下流,风在而边吹。只有这样的连环往复,不辞辛劳,丝绸西去、天马东来的盛况才会出现在史书中。

  8月27日 武威 祁连山下好牧场“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凉州;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陆放翁当年词句道尽了男儿壮志未酬的遗憾,而“凉州”,正在等着车队的到来。

  武威,一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地名,而它的旧称即是“凉州”。让凉州“武”而且“威”起来的,不是孱弱的宋皇朝的诗人,而是汉武大帝的将军。回溯历史,几乎与秦始皇扫六合一统江山的同时,塞外同样出了一个英雄人物——冒顿单于。这位弑父自立的君王于公元前209年至公元前174年在位期间,攻灭东胡,西击月氏,南侵中原,北服浑瘐、屈射、丁令、鬲昆、薪犁,开辟了匈奴最强盛的时期。正因其对中原的骚扰,才引发了汉与匈奴连年的征战。公元前201年(汉高祖六年),汉高祖刘邦亲自率领32万大军迎击匈奴,这场战争汉军先胜后败,曾逼得楚霸王项羽乌江自刎的汉高祖及其先头部队最后竟被围困于平城白登山达7天7夜,最后不得不向冒顿单于的阏氏(冒顿妻)行贿,才得脱险。此后汉朝不得不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通过“和亲”这样的形式来减少匈奴骚扰、稳定边境。

  今天,许多学者觉得“和亲”毕竟减少了杀伐,维持“和平”的“成本”远比战争低,但是一个民族的安危竟然维系在一个个弱女子身上,这样的“和平”,是否太过屈辱?!

  匈奴对汉的军备优点是其主力——骑兵的机动能力远胜汉军主力——步兵的机动能力,战马成为两军对垒决胜的关键,当汉武帝决定依靠积累多年的实力与匈奴决战时,如何得到优质的战马成为燃眉之急。

  这战马,就来源于祁连山麓的山丹马场。第一任“场长”,就是北击匈奴获得大捷、封狼居胥的霍去病。

  山丹马场位于河西走廊中部,祁连山冷龙岭北麓地跨甘、青两省,总面积达329.54万亩。军马场依山傍河,地势平坦,水草丰茂,初秋时节依然绿草如茵。当日细雨蒙蒙,更显出草场的旷大。成群精悍的马匹在草场上悠然自得的进食、嬉戏。据说历史上这里的鼎盛时期,曾喂养了数十万匹军马。如果说战马是古代的“坦克”,这里无疑是让异族胆战心惊的“兵工厂”。

  车队在行进,从武威向山丹军马场出发不久便从国道改为砂石越野路面。浅坑、急弯、碎石让道路具备了相当的“挑战性”,天阴沉沉的,车队行进中全部开启了车灯昂科威的灯光明亮但不刺眼,在砂石路面行进中,四驱功能发挥了明显的作用,更让人称道的是悬挂系统,再这样颠簸的路面行驶,没有一点的不适感。长途驾驶这样的车辆,相当舒适。

  雨中抵达山丹军马场二场,简单午餐后一部分队员选择了骑马项目。马匹成队在草场间的羊肠小道上前进,半小时后到达歇息点,途中仰首可见祁连山的雄姿,歇息点附近有清澈的河流,如此美景,难怪那么多的民族为了此地而争夺。

  霍去病的大捷对于匈奴而言,则是“大劫”——“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曾逼得汉高祖被迫“走后门”才能脱身的强悍民族终于被赶到了荒漠,一个民族的开疆拓土,也许就从另一方面代表着另一个民族的流离失所,历史如此残酷,今天,我们是不是有更高的智慧来求得“共赢”呢?

  西大河水库我们从峡谷中出来,眼界豁然开朗,西大河水库清清泠泠,而岸上花草、树木、牛羊、骏马、奇峰的倒影又让他色彩斑斓。几头牦牛在湖边吃草,舌头一卷一卷,气定神闲,似乎有着很深的道行。

  据《五凉志》载,汉阳大草滩东自永昌高古城堡,西至民乐永固堡,南屏祁连,北据胭脂。山丹马场正处祁连.胭脂两山间,是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遥想当年,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被匈奴扣押了10余年,栉风沐雨,风餐露宿,驼马匍毙,终于不辱使命,通达西域。而霍去病将军重创匈奴,夺下河西走廊,经营山丹军马场,为大规模开通西域踢开了最重要的绊脚石,标志着丝绸之路正式开通。

  8月28日 张掖 大佛寺与殉道者27日晚,车队到达张掖——这一段路程的终点,也是沿途除西安外最大的城市。古丝绸之路上素有“金张掖、银武威”之说,可见历史上张掖的繁华。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惨,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栏杆处,正恁凝愁!”,柳屯田的这首《八声甘州》算得上千古绝唱,甘州,就是今天的张掖。而这悲凉旷达的曲牌,恰来自于唐代边塞曲,如按“秋幽”韵谱写,更显苍劲。

  大佛寺,全称为“西夏大佛寺”,地处张掖市西南隅,毗邻闹市的这座寺院始建于寺院始建于西夏永安元年(1098年),史载西夏国师巍咩在此掘出一翠瓦覆盖的卧佛,进而萌生建寺宏愿,初建大佛寺。现存建筑有大佛殿、藏经阁、土塔三处。大佛殿殿高33米,面阔9间,规模宏大。殿门两侧各镶以六平方米的砖雕一块。殿内有木胎泥塑佛像,长34.5米,肩宽7.5米,脚长4米,耳长2米,金装彩绘,形态逼真,视之若醒,呼之则寐。卧佛身后塑十大弟子,两侧廊房塑十八罗汉,殿内四壁为《西游记》和《山海经》壁画。藏经阁内珍藏有明英宗颁赐的六千多卷佛经,经文保存完好,以金银粉书写的经文最为珍贵。寺后有一33.37米高的土塔,为张掖五行塔之一,其一、二层台座四隅各建一小塔,风格独特,为国内罕见。

  说到正殿卧佛建造,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整尊卧佛先造木架,然后用木条拼出身体,最后敷泥妆金。卧佛的下腹部有明显的修补痕迹,讲解员解释这是在文革期间被“”破坏而后修复的痕迹——当初,这些“”准备了炸药,想要“一举摧毁”卧佛,没想到卧佛腹部打开的漏洞居然涌出了当初放置礼佛的金银珠宝,忙于夺宝的“”一时竟忘了摧毁佛像,对卧佛而言,这真是“破财免灾”,当初放置珍宝的人如果天上有灵,恐怕也会啼笑皆非了。

  既然“”在国外“后继有人”,为保护文物而惨遭杀害的叙利亚历史学家“帕尔米拉”先生也会慨叹“吾道不孤”——在那个癫狂的年代,同样有为了信仰、为保护经典不惜冒死的佛教徒。

  在殿后的藏经阁里,藏有唐宋以来的佛经6800余卷,其中一部明英宗敕赐的《大明三藏圣教北藏经》,为全国仅存的几部经书中最完整的一部,俗称为金经,这部手写经书是明英宗颁赐给张掖大佛寺的,代代相传不曾缺损遗失。当 “文革”浩劫席卷全国之时,看守佛经的比丘尼本觉为了不让经书毁于一旦,秘密将全部经书封存在一道夹墙里。本觉后来在一场意外火灾中圆寂,人们在清理她的遗物时才发现了经书,从而使这部旷世奇经重见天日。

  在肃穆的大殿里,你一定会感叹佛像的伟大、寺院建造者的伟大、经书翻译与抄写者的伟大,但我认为更伟大的,是本觉比丘尼这样的以身护法者,这样敢于殉道的有坚定信仰的人。

  后记:信仰 文明延续的火种这一路我思考最多的,就是:人类文明的延续,到底靠什么作为原动力?

  汉奸文人胡兰成大节未保,私德更不堪,但其为文尚有可观之处。我很喜欢他的《山河岁月》,单从文字而言,上下五千年,纵横几大洲,汪洋肆意,而在这本书中,他所讨论的,就包括 “文明靠什么得以延续”问题。

  丝绸,柔软而美丽,“丝绸之路”无论从地理还是历史角度而言,都是一条漫长之路。然而这道路的开辟,却是从“铁与血”开始:假如没有为外联乌孙而出使的张骞,如果没有北击匈奴而大获全胜的霍去病,不会有这条道路的开辟。也正是有了这“铁与血”的先锋,才有了后来商队的驼铃叮当,求法者的佛号低诵。

  “铁与血”能够保障文明不受野蛮侵略,还可以帮助文明推广,但对于文明的绵延而言,作用力有多大呢?为什么依靠羊皮筏子征服黄河的蒙古大军,仅仅在不到一百年后便被赶到了漠北?

  一路上,随处可见寺——在宁夏境内,几乎每个村庄都有;随处可见佛寺——丝绸之路,本身也是一条西行求法之路。正是这些人类为信仰而精心建造的寺院,时时提醒我:唯有信仰,才是人类文明得以延续的原动力。一个有信仰的人,才能够谦卑自律,自省奋进;一个有信仰的民族,才能发愤图强,雄立世界。在今天,当那么多人慨叹我们缺少信仰的时候,未必是坏事:知耻近乎勇,自觉了,才能够修正错误,坚定前行。

  每当沿途看到被毁坏的古建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毁于文革”,这让人痛心,也让人警醒:牢记历史,一定让后人永记,在我们这样曾有过如此灿烂文明的古国,居然曾有那样一个时代,以毁灭信仰为乐事,而且乐此不疲。